六月二十七日

27 Jun, 2014

手机显示现在不到6点,果然生物钟又起了作用,晚上可是失眠到3点多才睡。不过已然是夏天,清晨还是略感烦闷,再加上疲惫的双眼,感觉一切都是如此糟糕。毕业季的夏天遇上世界杯,晚上怎么可能消停,不过我倒是很早就躺在了床上,作为一个伪球迷都算不上的人,昨晚的比赛实在是没啥兴趣。朋友们在下面看着热闹,而我却一直想着一个姑娘,明天她就将离校,现在她应该在外面聚会吧,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呢。当然,已经养成一种习惯的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,翻身下床出了寝室。

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,学校商业街依然无比热闹,早已驾轻就熟的我不一会儿便把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了个遍,然而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,“可能是去看球赛了,”我想,“还是去寝室楼下等着吧。”。来到15号寝室楼下,沿着外面的大道走来走去,大楼外面的空地上孤零零的立着一个帐篷,这是为毕业生邮寄行李的快递点,不过现在这个时候,早已没了人。曾在这条路上等过多回,这么晚倒是第一次,掏出手机玩了好久的游戏后,终于听到了一阵声音,他们聚会结束正走在回寝室的路上,分道扬镳后,她和她的室友朝15号楼走过来,夜色太黑,不大看得清,我卯足了胆子走上了空地朝寝室大门走去,她俩从我眼前经过,她似乎看到了我,回过头看了一下。

几天前在贴吧看到她在卖各种杂物,比如各种没见她穿过的衣服,各种教材资料,各种奇特配饰,尽管毕业前夕楼下的二手市场非常火热,估计她不太愿意为这毕业季的风景线再添一丝吵闹。本想买个她处理的东西作为纪念,不过交易肯定无法完成,也就只能想想,倒是在她给咨询者的留言中得知她27号离校,但见鬼的是,具体时间并不清楚。而昨晚玩得那么嗨,想必也不会是凌晨的车,所以我放心的睡到了现在。“如果没有好的方法,那就穷举”,这是读计算机专业四年得到的至理箴言,既然不知道她何时出发,那就一早去等着吧!时间毫不留情的跑到6点,此时的我又站在了15号楼下,早起的好处便是见到不同的风景,你会发现食堂的阿姨大都是骑着自行车来上班的,大叔大都骑的是摩托车,你会发现各种乱扔的小垃圾让打扫卫生的人头痛不已,你会发现现在才回寝室的人还是挺多的。太阳已经染红天边,但仔细也看得出它逐渐式微,旁边的乌云开始慢慢侵蚀它的成果,不久居然开始飘来雨滴。躲在对面16号楼的门下也不是长久之计,于是赶紧跑回寝室拿了把伞。

六月份的成都是多雨的时节,多得像是在胡闹,不像三月份的雨提醒人们雨季将至,不像九月份的雨帮助人们驱除燥热,它似乎只是在刷着存在感,在人们习惯之后偶尔雷霆大怒。而我却如这雨般,一次次想在她面前刷存在感,哪怕她撑着伞,淋湿不了她的头发,也想溅起的雨滴沾湿她的鞋。去年差不多这般时候,暴雨如注,我从图书馆二楼下到一楼,她迎面走来,黑色的外套已经淋湿,头发也惨不忍睹,手提包估计也不太好运,我准备打个招呼,却顿了一下,“该怎么称呼呢,张小点?猴子?张YF?“,此时她已经走到面前,“张YF”,声音格外的小,现在我都怀疑当时是不是说了出来,她低着头看着手机从旁边走了过去。还好现在的雨只能算是淅淅沥沥,也未见变大的趋势,我撑着伞站在15号楼下。人渐渐开始多起来,有拉着行李的,有还在期末考的。

像这样的等待早已经出现过多次,好像临死之前的挣扎,出自本能,似乎觉得以前错失了什么,以后将不再看到些什么,我不太考虑她的感受,毕竟知道又能怎么样呢,注定是和自己冲突的,而此时的自私已经战胜了另一面,或者说,根本就不曾有过另一面,真是细思恐极。当在即将永远告别的毕业季,我疯狂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相同的事,到处找她,似乎看到她已经成为一种宗教仪式。不知她几时会出寝室,便在饭点的时候到楼下等着,此时陆陆续续下来吃饭的女生、从图书馆或教室回来的人们和各种送外卖的小哥让视线变的杂乱,还好,每次都能从中找出她。她特别喜欢熬夜,睡觉能到中午,因此大多时候她并不会下来,不过后来这种盲目的等待终于有了一点好转,我发现手机 QQ 在线状态可以显示联系人处于的网络情况,而她的 QQ 一直在线,当网络从 WiFi 变成 3G 时,也就说明她从寝室走到了外面。我便不再一直站在楼下,只需要盯着她的状态,当网络变的时候,就赶紧下楼,此时她基本上已经走到四食堂外面,这种办法还是相当有效,估计她也在纳闷为啥我总是出现得恰到时候。即使我如此在她面前刷着存在感,她也不说些什么,某种意义上她也无话可说,她眼中的我变得透明,她心中的情绪弥漫着厌恶,她坚持着曾落下的话“不会再跟你说什么了”。所以我都是在寻找尴尬,看着她和朋友在校园四处拍着留念照,晚上从南校门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寝室楼——我在人行道上骑着车,她在马路上走着路。

一切疯狂都有尽头,而今天即是尽头,这是最后一次站在这里,这是最后一次等待。人越来越多,我开始不好意思起来,毕竟其他在这里等着的每一个人,楼里都有一个女生心甘情愿。好在下着雨,撑着伞似乎能遮住些什么,时不时的转一下雨伞,或者朝后面退一两步,雨声人声皆成伴奏,竭力的渲染出一种尴尬的氛围。“耿爷,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彪哥搭着春哥骑着的一辆破电动车出现在我面前,我竟然无言以对,心中一直暗涌的羞愧感涌到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。时间貌似走的很慢,想必昨晚她睡得很迟,而现在可能还在睡觉吧,或者她已经早走了,只是我没有发现?时间已经到10点,雨也停了,她出现在寝室大门口,穿着那件黑色的伯克利文化衫,头发扎了起来,退完钥匙后便回了寝室。片刻过后她走了出来,穿过空地朝小卖部走去,我跟了上去,但终究也只是跟了上去,每次迎面看着她的脸,脸上似乎都有“滚远点”三个大字在闪闪发光,但即使这样,也丝毫不影响这美丽的容颜。「在你左边的容颜,我搁浅,我却要,继续冒险,最好没有人明白我说什么,只有你听懂我想什么」然而这美丽,却是如此的陌生,好像和以前完全两样。


“Lucky--Jason Mraz”,我在学校广播台点歌的微博评论框里输入了这些。前些时日特别喜欢在学校广播台点歌,与其说是想让喜欢的歌被大家听到,不如说是想让她听到我喜欢的歌。虽然同班四年,但实际上也没接触过多久,除了上课能看到外,其他时候真是不多,何况我还经常逃课。不过喜欢一个人这些时间已经绰绰有余。「I keep you with me in my heart, You make it easier when life gets hard」,耳塞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,“怎么样,耿爷,好听么?”小明在旁边低声问道,“嗯,不错”,我把耳塞递了过去,他正偷看着女神不久前发的微博:“Lucky太好听啦,单曲循环听不厌”。我抬头朝左边看了下,她也如大部分人一样,在这无聊的暑期实习培训中昏昏欲睡,这是唯一一次有她参加的暑期实习,此时正值大二的夏季,模糊开始变得透明,这过程异常的烦躁。

我已经记不起第一次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,在什么地方,初入大学,一切似乎都还停留在高中时间,心里放不下的也不想放下,整个大一都沉浸在琐碎的往事之中。只能记起少的可怜的片段,大多还是来自她的微博,她的空间——空间里的癫狂逗比和微博上的伤感吐槽就像双子座的两极,善变如同深渊一样吸引着我。然而开始时却大都只是平淡,只是偶尔羡慕实验课上跟她分在一组的人,在课上听听她的笑声,已经记不起是怎样的笑声,这个时候我大概并没有喜欢她。

“小明给他女神送伞,啊哈哈哈~”,坐在前排的她尽兴的给大家八卦,时不时的发出一串笑声,我坐在她的后排,盯着车窗外,看着立交桥上的车流,想象着龙泉漫山的桃花。然而来迟了,她看着已经没啥花朵的桃树似乎有点失望,但又一下变得兴奋起来,拿着相机跑开了。后来大家决定去湖里划船,一开始要我坐到船上我是拒绝的,一想到在水上荡来荡去就不寒而栗,好在发现她也在这只船上,便豁了出去,后面的水仗并没有翻船,让我一直有命在船上喋喋不休,这次算是我跟她说话最多的一次吧。我开始走向深渊。去上课的次数开始变多,早早跑去坐在她经常坐的位置后面,等着她慢悠悠的踩着点走进教室,而此时的她,扎着头发,戴着眼镜,将酒红色格子衬衫扎进牛仔裤,显得异常漂亮。「害怕悲剧重演,我的命中命中,越美丽的东西我越不可碰」多情无奈人丑,美丽的东西即是深渊,即使侵吞不了生命,也会耗尽时光,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。

于是我继续着我的生活,除了偶尔在她空间评论打趣之外,没有丝毫交集。时间过得很快,已到大三下期,七教的实验室里,我正愉快的敲着代码,她坐在后面,一句不经意的话飘进我耳朵,“猴子,你有男朋友啦?”,小明在旁边问道。她说些什么我没听清楚,早在微博上看到过她和一个男的很是亲密,原来那就是她男朋友,我顿了下,继续做事,反正我又不喜欢她,她有男朋友关我什么事,对,不关我事。还是如以前那样期待她上课坐在我前面,还是如以前那样看到她就觉得异常兴奋,就这样过去了两个月。

接下来便是漫长的半年,漫长得来感觉是场梦,在这段时间,我在她心中从无关人员变成厌恶人物。我开始追她的朋友,做法不太恰当,她为朋友受到这样的折磨而感到愤愤不平,以她的性格,迟早会爆发......

刷着人人,发现自己已被她拉黑,“拉黑就拉黑呗,很正常的事嘛”,不过我终究还是感到郁闷,好似她曾跟我关系多好似的,于是我打开 QQ,把她给删了,心中洋洋得意:“这下你没法删我 QQ 了吧,哈哈。”我在15号楼下面站着,她走了出来,把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戴在头上,双手插在口袋中,慢悠悠的朝教学楼走去,突然想问一下她为什么把我拉黑,便跟了上去,不过又十分犹豫,毕竟这样是不是过于突兀,就顾着思想斗争,居然已经走到一教,她发现我,便朝我走来,我假装没看见,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,回到图书馆。正看着书,手机出现峰导发过来的信息,原来她在空间发说说警告我,大意就是“我不只骚扰她的朋友,还跟踪她”之类的,我感到莫名其妙,决定去找她,走到一教时发现她已经走到二教邮局,便追上去问道:“你在空间上骂我做什么?”你跟着我干嘛?”,她回了一句。“你为啥把我人人给拉黑了?”,“原因你自己清楚!”,原因我当然清楚,我转身走上虹桥,不想再说些什么,好像也没啥可说的,毕竟错的是我。正走在二食堂前面,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名字,我转过身去,她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,“你以后不要在跟着欢欢了!”,一脸怒气冲冲地说道,我一下居然想笑,从来没看到过她生气的样子,还是挺可爱的嘛。“我不想跟你说这些,她想说什么叫她自己来说。”“你再继续这样,我们就对你采取措施!”,我没说什么,转身便走,一会儿后,我转过头看了看。

就这样,我消停下来,我发现似乎是喜欢她的,不然很多东西没法解释。但这对我来说,又略显奇葩,如果说出去,岂不是会被人认为是因为追她朋友不成,转而去喜欢她么。春节过后,大学只剩下短短的四个月,而其中有两个月我在外面实习,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像以前那样过去,这么几年都过去了,短短几个月算什么呢。然而这却是不那么相同,以前总觉得时间很多,可以慢慢来,而现在,时间显得如此急迫。我常常难以选择理智的做法,「人太忠于感觉,就难好好思考」正确的道路大家基本上都知道,之所以很少人选择,正是因为要走下去太他妈难了。当我躺在火车上时,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,以前积压的一切如火山爆发把我推入深渊。在实习的那段日子,每天循环着 The Scientist,不知道它在讲些什么,只知道「Nobody said it was easy」。我开始给她发短信,她回复说“不要再发了,不想再跟你说什么”,对,她做到了,直到现在,她再也没有回复过我的任何信息。她不回复,并不意味着我不再继续,我一直在想,什么时候告诉她我喜欢她呢,正好清明节就要到来,还有比这更适合这种情况的日子么?来到五月,得知学院在16号有个毕业晚会,而且她会表演节目,便提早回校。


买完东西后她回了寝室,我便继续在楼下等着,心里倒是很顺畅,因为这意味着她已经准备好出发,我正琢磨着待会儿即使被骂也一定要鼓起劲去帮她拿行李,她就撑着伞走了出来,她的室友们在后面帮她拖着行李,“我去,这么多人,我还是不过去了”,心里念道。她们并没有坐上去高铁站的校车,而是沿着大路朝西校门走去,我可不好意思跟在后面,便从树林小道走近路朝校门走去。中途她们停下来几次,等上了另外几个人,最终来到校门。我看了看新加入的那几个男生,甚是眼熟,但并不认识,他们是不是很早就约好,这些我倒是不得而知,知道的是他们并没有立即走的打算,一堆人站在校门口不时的朝寝室楼的方向望望,好像在等什么。我站起来,拿起垫着屁股的伞,朝那个方向看去,一部小面包车正开着过来。“他们不会是要一起包车去机场吧?我也要跟着去。”,摸了摸口袋,钱不够,还好不远处有个建行,我飞奔过去。

沿着到建行的路再往前走,就是一食堂,学院的毕业晚会便是在那里举办的。彩排的那几天,我跑去想看下她,不过站在外面不好意思进去,只听到她用一种特意卖萌的声音说着话。“I Will Be”,得知她在毕业晚会上要唱这首歌,便在学校广播台点了,一食堂在南区,她应该没能听到。晚会上我坐在后面,她唱完歌,走了下去,我回过神,突然感觉很诧异,她现在和以前完全两样,我都差点没认出来,除去表演节目的化妆之外,她已经摘掉了眼镜,扎起的头发开始披了起来,留着圆形刘海。就像毕业照里的她,在上面找不出一点曾经的痕迹。晚会完后,发短信给她,说着关于歌的一档子破事,我又犯着老毛病,觉得她唱这首歌肯定是为了某个人,最后她实在受不了,便在微信上咒骂我,而我理亏,也就只能跑到南门外找了个公共电话打给她问下情况。在而后的一个多月,除了到处猜测她喜欢的人是谁外,就只是看了下她喜欢的「Once」 和「海岛七号」,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做,也没什么可做。

取完钱回来过后,他们并没有坐上车,几个女生在那里说个不停,脚早就酸痛不已的我在马路对面坐了下来。时间来到11点,随着其他人的到来,他们走出了校门,“看来还是要去高铁站嘛,我跟着去不呢?”,我站了起来,朝门口走去,“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,毕竟此后再也见不到。”校门离高铁站不远,不过我想着快点过去看能不能买到去北站的票,这样便能一直跟到火车站。急忙跳上一辆三轮,三轮作为成都交通的主力军,在短途运输上发挥着自己的优势,他们不畏严寒酷暑,默默奉献着一切。路边的涂鸦墙快速倒退,从下车的地方走到高铁站还需要穿过一条马路,马路正在维修,加上刚才的雨,变得泥泞不堪,踩着上面的砖块如跳着芭蕾一样到了对面,即使这样鞋也未能幸免,沾上不少泥浆。我跑进售票厅,等待买票的人特别多,离最近一班车停售的时间越来越近,“应该是赶不上了”,我走出售票厅,“不过能到这里也没啥遗憾了。”想到刚才那段泥泞的路,她肯定不好拿行李,便回转过去,然而天无绝人之路,突然看到高铁站外的空地上新建了很多自动售票机,而且空无一人,“妈蛋,这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嘛!”,我过去买好往返票后就朝路口走去。

她已经过来,并非一人,欢欢跟着她一起,看着她们朝候车厅走来,我便先进去等着。她俩一直在门口聊着,直到刚才一起的三个男的过来后,她才检票进来,欢欢这才离开。站台上,我的是站票,便跟在他们候车的地方站着,她背着一个大包,把手提包绕在硕大行李箱的拉杆上,四个人聊着些什么,好像他们要去西安。她曾多次说过她要来个毕业旅行,可是西安能有啥好玩的,我唯一的记忆就是晓鹏老师说得“民风彪悍...”。其中一人提议说加个微信吧,我差点流出了口水:我无数次加她微信都没能成功,你们倒是说加就加了,真是羡慕啊。列车到站,她推着行李箱进了车,前面一个人行李上的包差点掉下,她一下过去用手挡住,有个车厢没多少人,我们便走了过去,走廊过于狭窄,她小心翼翼的推着行李箱走在前面,和其中一个人做在一起,我在她后排坐下。

砰,足球终于飞了起来,我跟着跑过去,尽量表现的很认真刻苦,这是最后一期体育课,试考完就可以永远的告别这蛋疼的足球。好在体育老师人非常好,知道我就这破水平,只要态度好一点就给过,“踢得杂样了?”老师问道,“啊?”,我无奈的笑了下,杂样,还是那个样呗,明显我就是在敷衍嘛。“张RZ,你去教教他。”,我看着老师对着说话的那个人,他足球踢得挺好,好像是计科专业的,身影显得削瘦。这些都已是两年前的事,而现在列车已经开动,到北站只需要11分钟,他俩在前面聊着天,她说着昨晚喝酒是如何如何的厉害,说着东阳兄发过来送别的信息是怎样的逗比,他们开始互相说着自己家乡的种种特产。时间很快,列车停在了火车北站。火车站设计得不太人性化,要出站首先的上天桥,然后下地下通道,如果行李过多得话,实在是一件苦事。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天桥,她走在前面,拉着那个硕大的行李箱,我豁了出去,“猴子,我帮你提吧?”,边说边把手伸向行李箱,她的手没有放开,一脸的不情愿,差一点就抓到了她的手,还好她没有叫“流氓”,我赶紧收回了手,“不要这样行吗?”,我在喧闹中低声问道,因为我知道不行。“耿爷,你怎么在这儿?”,彪哥突然出现在面前,特么差点吓死我了,她赶紧跟彪哥打了声招呼,聊了起来,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。在地下通道的阶梯前,她把拉杆上套着的小包给和他坐一起的人,自己两只手一起提着行李箱,走了下去。当然我知道,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姑娘其实蕴含着巨大的力量,骑车跑步那是样样强悍,简直让人佩服。

他们四人一起去吃完午餐后,便走向检票口。北站永远都有这么多人,走在这个将人迎来又送走的地方,脸上似乎都只是急躁,或许只是不舍和留念没有任何表情可以对应而已,人心若是透露,岂不是泄了天机。我用先前买的返程票过了安检,他们有行李,比较慢,我在安检口前等着,因为并不知道他们乘的班次,也就不知道该去哪个候车厅。她先过了安检,站立片刻后便拉着行李箱退着踱到旁边的安检口,好似在跟其他人炫耀自己先通过。四人告了别,有两人去的是西安,而她和跟她坐一起的人一起去云南,是啊,她的毕业旅行去云南才比较正常嘛。而跟她一起的人,家乡就在云南,我突然感到心慌,一阵凉意袭来,前几天看到一个解说双子座的微博,说双子座的人在这个时候可能会喜欢上和她一起去旅行的人,我当然不信什么星座,但她信啊!

跟着他们走去候车室,此时离发车已经不远,昆明闸口前的队伍已经排到最后,我站在她旁边,看着她散乱的发丝,盯着她散乱的发丝,时间没法凝固,一切就像这头发一样,怎么也理不顺,而这一切就是最后一幕,我努力的记着,想让这画面清晰的刻在脑海。队伍开始移动,我也跟着走,我扭头看了下旁边那个人,突然觉得好熟悉,难道是张RZ?他家就在云南,只是为什么比以前健壮了许多,或许是其他人?管这么多干嘛,反正不是我。在这最后,我似乎也不曾后悔做过的那些事,即使当时没有那样对待她的朋友,当时追的是她,结果肯定也如现在这般,没关系,都一样。即将走到闸口,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早已腰酸腿痛饥渴难耐,此时疲倦得就想在这里躺下,抬头朝闸口看去,她验完票后转过身来用熟悉的声音说着。

“嗯,那就拜拜咯。”